山在虛無飄渺間

尹淑貞
如何抑揚頓挫的演繹
曲調和歌詞....

拜讀明沅同學的《桃李春風--五線譜後記》一文,欣悉我們的音樂老師,梁一詩老師的消息和近況,真讓我雀躍不已。我也是中庸之一族,想當然,老師也不會記得我。但是我對於梁老師的記憶仍是很深刻的。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,梁老師那優雅穩重的風釆,曾經是我嚮往的模範。至於她的個子高矮,我一點也沒有留意。

在她任教於金中的兩年,我很幸運都被選取為金中女子組合唱團的一員。參加了兩年的香港中學校際音樂比賽,兩次都是取得了第二名。至於兩年的第一名,則分別由兩所不同的學校取得。雖然未得到第一名,但我們穩坐第二,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了。

在校練唱時,老師絕不急躁,我們唱走音了,她也未曾責備過,仍舊是循循善誘,讓我們重練。她那優悠淑德的耐心風範,讓每一位合唱團員信心倍增,盡力改進,達至最佳的狀況。

我記得其中一年的出賽歌曲,是一首很有出塵意味的歌曲,名『山在虛無飄渺間』,好像是白居易作的詞(對不起,我不確定),是描述唐明皇夢會,還是幻想相見楊貴妃的故事。

其歌詞如下:『香霧迷濛,祥雲掩湧,蓬萊仙島清虛洞,瓊花玉樹露華濃。卻笑他,紅塵碧海,多少癡情種?離合悲歡,枉作相思夢。參不透鏡花水月,畢竟總成空!』

至於是甚麼原因選唱這一首歌?是其優美的旋律?深遠的詞意?我則不得而知。當時年輕的我們,只是跟著梁老師的教導,如何抑揚頓挫的演繹曲調和歌詞,張口便唱,至於其中的意思,那能理解?甚麼悲歡離合,甚麼水月鏡花,關我們何事!

但是,奇怪得很,時至今日,在將近古稀之年的我,不單是那動聽的曲調,連帶那些帶有禪意的詞兒,一一還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的迴旋。興之所至時,還會哼將出來。是我領悟了人生無常?紅塵碧海,鏡花水月?人生悲歡離合?每當我遇到不愉快時,不期然,便會記起了這些歌詞。是我參透了甚麼?還是歌曲的作用?讓我學會了從另一個角度看事物,學會了淡然處之。

其實,這些都是禪家、智者在奉勸世人,不要執著,一切隨緣,讓自己的人生過得瀟灑一些,積極一些。不想當年老師選擇的一首歌曲,竟會潛移默化了我的心境,影響我的思想至今,提昇我對人生的體會,獲益匪淺。

梁老師,謝謝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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